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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铁】如果告白（甜甜的日常（伪
“……虽然我当时下手重了些，但我不觉得是我的错，哪有人用撬锁去开自己的家的？钥匙不见了难道不该去找人来开吗？把门弄坏了怎么办？”Peter·Parker边吃三明治边含混地念叨，手上也不停，忙着把鞋往脚上套，“还有，我们学校的新校长，我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他总是阴着脸忙来忙去，感觉在干什么坏事……”
“他没事，只是最近刚和老婆离婚，官司打败了，要付一大笔赡养费。”Mr. Stark 边喝咖啡边看着显示屏，“你应该更多地关心一下你这学期的期末测试。MIT可比高中难混多了。”
“人也更难相处了。这里的教授为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有那么多的报告和论文要写。这其实也还好，小组作业才是头疼，特别是和不干活的家伙在一组的时候。”Peter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为什么我又找不到我的车钥匙了？”
“因为你蠢，把它放在裤子里一起洗了。它现在在阳台上。”不用上学的Stark先生讲话悠悠哉哉：“一分钟之内再不出门的话你就要迟到了。”
“哦哦哦哦哦！！”男孩子一溜烟地跑到阳台上的烘干机前把钥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又飞快地跑回门口：“我出门啦，Stark先生！”
“开车小心，别撞死人。”
Peter:“……”
还好最终赶上了。刚好今天是上次的论文打分出来的日子，Peter得到了教授的赞扬和同班的施耐德的白眼，随后收到了来自后者的一封邮件，凯伦汇报说里面是一个病毒网站的链接。
幼稚，Peter想，决定不理睬他。下课后Peter约着Ned去了食堂，领餐时电视里在放学校最新的动态。斯塔克集团今年依旧拨给了MIT一大笔款项作为奖学金，校长为此还专门与斯塔克集团的代表人进行了会谈，画面上的Pepper小姐从仪容到谈吐都十分得体。
Peter抬头看了一眼，领着Ned去了户外的餐桌，一坐下来就给Stark先生发简讯：“Mr. Stark， 我这次的论文得分比上次高，被老师表扬啦: )”
回复来得很快：“干得不错。”
于是Peter今天一天都有了好心情，吃完午饭后又去买了个草莓味的甜甜圈，美得整个人冒泡儿。
“Mr. Stark, 我今天才发现学校里的甜甜圈其实很好吃！草莓味的很棒！我刚买到的是今天的最后一个，很幸运！”
短信打完，又想到不能给Stark先生外带回去，他说这些就太没营养了，于是又默默地删掉了。
那该说些什么呢？Peter苦恼着。Ned有事先走了，他一个人坐在学校里的草地上，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想不出一句有意思的话，毕竟他和Stark先生才分开四个小时而已，实在是没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好讲。
短信打了又删，Peter只剩八分钟了。他有些急躁地抓抓脑袋，鬼使神差地直接按了通话按钮。等候音响起之前他就已经后悔了，刚想挂断，手机里已经传出了Stark先生的声音：“Hello?”
“Hey, Mr. Stark，其实我不想打电话的，只是，呃，我……”我就是突然想你了。Peter偏过头：“……我的成绩太高，好像惹得我同学不高兴了，但我还得和他一起做小组作业呢……”
Mr. Stark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睡衣宝宝是被欺负了吗？需要我提供一点特别武器？”
……才不是呢：“我是想说，嗯，我要上课了。晚上回去再说吧。再见。”
“晚上见。”
Peter挂掉电话，捂脸：这表现太糟糕了啊啊啊啊啊！
怎样才能表现得成熟一点呢？但又有谁能真的比Mr. Stark更成熟呢？
“凯伦，你说Mr. Stark会喜欢不够成熟的人吗？”
“你是想问Mr. Stark会不会喜欢你吗，Peter?”
“……说一下我下节课在哪上课好吗凯伦？”
“好的。Graduate College, B01.”
“谢谢。”
02
Peter喜欢吻Stark先生的眼睛。睫毛浓密的大眼睛总是带着勾人的笑意，又永远含着万千宇宙星辰，明亮得似宝物，会在接受Peter的吻时一阵轻颤。
Peter喜欢吻Stark先生的耳朵。老成的Stark先生总是面不改色地接受Peter稚嫩的情话，但耳朵偶尔会悄悄变红，显示出那一点点害羞。而且它们对吻总是格外敏感。
Peter喜欢吻Stark先生的喉结。它是男人的象征，让Peter总是想轻咬一下。顺着喉结向上，能吻到男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和坚硬的胡。向下，所触之处则会变得越发柔软，像翻着肚皮的小猫。
那嘴唇呢？这是要留在最后的呀。从嘴角吻起，用舌尖润湿您的皮肤和胡子，用牙齿摩挲您的唇瓣，之后要用手扣住您的脑后——抱歉这里我得用点力儿，这样才能迫使您离我近一点，再近一点，好让我能肆意品尝您的口腔，让舌尖从牙龈到上颚，再舌根，划过每一个角落，品您口中的一切，之后舌与舌之间激烈接触，直到您无法出声，感到窒息，嘴里只剩下我的味道，也不愿停止……
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斯塔克先生？
男孩总是喜欢戏谑地问这一句，换来Tony粗重喘息下的咒骂和自己的笑声。然后语言失灵，所有的声音变得更低沉而不可言明。蜘蛛反应被开到极致，触觉听觉味觉视觉嗅觉知觉幻觉……Peter想要关于Tony的一切。
他的Tony的一切。
气温上升，Tony发间有好闻的雏菊气息。汗水晕湿所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发他身下的床单。有低缓的歌，听不清，盈盈滑过双舌之间。他于情迷意乱之处睁眼，贪婪地迷恋爱人染上情|欲的脸。
也会在雨天时一起窝在床上不说话，在快睡着的时候用脑袋蹭蹭Stark先生的下巴，轻轻地问他：Mr. Stark, 你爱我吗？
斯塔克先生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他，不回答。
Peter在黑暗中睁开眼。
床头的闹钟显示为凌晨四点五十五分，黎明前最黑的时候，他现在睡意全无。单人床宽度不够，伸手出去只有单调的床沿，指缝中缠绕着冷气。身边没有斯塔克先生，焦躁的负面情绪开始在现实中蔓延。
怎么总是会在梦里忘了，斯塔克先生还不是你一个人的托尼，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告白都没说出口的胆小鬼。
起身喝了一杯冰水，Peter仍然感到焦躁。他可以选择去叫醒斯塔克先生，但是他不想，于是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五点十五，情况依旧不妙。Peter翻开柜子最下层，是一包廉价的香烟和一个红色塑料打火机。他抽出一根烟在手上把玩，单手将香烟从拇指传到中指，再传回来。
一二三四，停。一二三四，停。
这没有用。
Peter把烟撕开，烟丝的气味来得更浓烈了。Peter捻起一撮放到鼻子底下，感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他犹豫地看向打火机，最终只是新选了一根烟放进嘴里，牙齿死死地咬紧烟蒂，强迫自己躺回了床上。
六点三十一，所有的烟都已被蹂躏过，烟丝末拍不干净，固执地残留在床单与地面。打火机被扔进垃圾桶里。Peter坐在床沿，按住手臂上的针孔所在地，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不行，这太糟了。Peter摇头，最终决定把自己放进一浴缸的冷水里。
时间终于七点半。
屋外有轻微的声音，Peter打开门，看见那个人已经坐在了饭厅里，于是长呼一口气，将自己稍作整理后走了出去。
“早上好，M……Tony.”男孩脑子一热，话说出口后又忍不住咬唇找补，“你睡得好吗？我昨晚一直在做梦，各种奇怪的梦，还梦到你了。”
“嗯？梦到什么了？”
“呃，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出任务啦，去聚会啦，把灭霸打得满地找牙啦。我把Thor的锤子拿起来了什么的……”Peter有点紧张地耸了耸肩。
“就这样？”梦里的那张脸挑眉，“我也做梦，但梦见得比你有意思多了。你也在里面，但我不告诉你我梦见了什么。”
餐桌对面的Stark先生眨眨眼，对着他笑，于是坐在对面的Peter也跟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又带着一点小拘谨。如果我把那句话说出口，你还会这样和我聊天吗？
03
[群信息]：“今天下午四点有新任务，谁有空？”
[Spider-Man]：“我我我！新任务在哪？去做什么？要提前准备吗？”
[Stark]：“你不许去，你今天下午三点在学校有个小组作业的讨论会议。”
[Spider-Man]：“斯塔克先生QAQ”
[Harley]：“呵。”
[Stark]：“Harley，你最近怎么样？上次的研究有进展吗？”
[Harley]：“……好到不需要你的帮助。”
[Stark]：“进步确实很大，可以改进的部分我已经发邮件给你了，这次只有21页了，好好加油。”
[Harley]:”……”
Peter合上电脑，一脸愁苦地看着Ned:“完了，因为那个小组作业，斯塔克先生不许我去今天的任务。”
“或许你可以不那么在意斯塔克先生的意见？就象以前那样。”
“那怎么行？斯塔克先生会生气的。”
他才不会真的生你的气。Ned默默地在心里说，手上还是乖乖打开电脑，开始找补救的办法：“那么，如果我们提前搞好作业里比较耗时间的部分，或许你会来得及赶过去……”
“Ned ! 我后天请你吃饭！”
小组讨论就这么顺利地提前完成了，毕竟Peter和Ned提前完成了大部分任务，而且成果看起来足够帮助他们获得一个好成绩，于是半小时后大家就开始愉快地讨论起要不要晚上一起去酒吧的事情了——除了施耐德，他正一脸不爽地坐在角落盯着Peter.
“Peter,你晚上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一群人收拾好书包往图书馆外走，金头发的露西特意小跑两步追到最前面，和步伐快过常人的Peter搭话。
“不了，我得去在斯塔克企业的兼职。”Peter眨眨眼睛，表情难掩愉悦：“我不能随便翘班。”
“斯塔克企业？就那个黑心军火公司？”施耐德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一边传来，“和你倒是挺配的，Parker。据说托尼·斯塔克一直借着钢铁侠的身份来掩饰他的那些违法勾当……”
“砰”，Peter一拳砸向了一旁的玻璃门，一整片玻璃裂开垮下，路过的金发女孩吓得惊叫了一声，又立即顿住，不敢说话。
“不好意思，我会赔的。麻烦把账单发到我邮箱里。”Peter收回被玻璃划破后滴血的手，掏出学生证抵押给赶来的图书馆工作人员，对着他抱歉地笑笑：“我现在有急事，可以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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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Stark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这种事生气，真是个小孩子。”
Peter委屈：“但他在污蔑你啊，Stark先生。”随即又想，Stark先生的声音从电话里听起来和直接听有点不一样，但是还是很好听。于是偷偷地笑了一下。
“比这糟得多的我都见过不少，一一理会的话就太累了。Kid， 时间和精力要用在值得的地方。”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十九岁了。”Peter加重了“十九”这两个音，借此表示自己的严重抗议。
“好的，Mr. Parker. 那还请你更像成人一点，不要总是不够注意细节。”显示界面上亮起警告，表明刚才Peter的操作中有疏漏的地方。“什么？不。”Peter转过身，看见离自己两百米的一个集装箱正摇摇欲坠，正欲抬手补救，却见一个迷你机甲已经赶到，伸出翼片托住箱子，填补了这一疏忽。
这是Harley最新的研究成果，其主人的声音随后出现在Peter耳边：“你能不能认真注意点当下？别再让我听到你和你的斯塔克闲聊了。”
“好的。凯伦，对Harley隐藏我和Stark先生的通讯。”
Harley：“……”
Peter耸了一下肩，寻了个制高点去观察情况。两分钟后他汇报自己这处没有问题，同时收到了任务
结束的通知。一转头，悬崖外的海面上映着暖黄色的光，落日沉沉，是潜入地平线前最灿烂的样子，刺目得让人想移开眼，又想直视着这景色落泪。Peter站在悬崖上的瞭望塔顶静静地看着，而后坐了下来，听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Stark先生，我们下次一起来这里看日出吧。”Peter突然开口。这算不算一个好的理由，能让我和你有机会在晚上独处？
“……当然可以。”
我想在这里吻你。Peter眨眨眼，忍住不把心里话说出来。
如果我在这里对你告白的话，你会答应吗？
我希望你点头说Yes, Stark先生。
但也许你只会挑着眉看我，然后说这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拒绝。
你会拒绝我吗？别这样，Stark先生，我会很难过的。还会担心你为此生我的气，想去买甜甜圈安慰你。
所以如果我告白的话，对我说Yes好吗，Tony?
我希望每天能送你一束花，而你不会嫌我傻气。
04
Peter睁眼，天花板是白色的，蜘蛛感应让他能听到机械运作时轻微的声音。
“醒了？”身边人瞥他一眼，视线继续回到面前的屏幕上，语调不急不缓，“我在帮你做药理分析，过两天应该可以给你适合的解毒剂。但效果具体如何就不好说了。”
Peter从床上下来，环顾四周，然后指向一个方向：“之前放那里的那些仪器呢？”
“啊？哦，”Harley疑惑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早换新的了。”
“为什么？”
耸肩：“电子产品更新换代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那些都是Stark先生的东西，你不能随便……”
“这个实验室已经不再是他的了，现在完全属于我。”Harley有些不耐烦，“你要过多久才能记得我才是这里的主管的事实？”
“你？”Peter笑了，“你才十八岁，哪里够资格……”
“严格地说，我只比你小三个月。成绩比你好、IQ比你高、同样有Tony的信任，而且在研究方面远比你能帮到他。”Harley指指自己的手臂，“而且还没有你的那些青春期问题。”
“……那只是个意外……”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能连续发生几十次。”Harley目光嘲讽，“Parker，你与其整天想着怎么得到Tony，不如先仔细考虑下怎么救救你自己。我今天能从你血液里检测出来的毒素就有至少三种，你的身体结构异于常人，想戒毒也比普通人难得多。你要是还依赖那些东西来听你的斯塔克先生对你说‘我爱你’的话……”
“我说了那是意外！”Peter扯着Harley的衣领将对方狠狠地推搡到墙上，Harley身上的防御机甲启动，但巨大的推动力造成的震动还是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眼睛却依旧冷冷地看着Peter。
这一动作之后Peter反应过来，立即放手：“对不起，我只是有点……那真的是个意外。我已经快一年没碰那些东西了。”
“……这样的话，给你解毒就远比我想象的困难了。”Harley抽身离开Peter，重新站到工作台前，“有哪些？”
“……镇定剂，Quaaludes和Speed。”
Harley看了他一眼。
Peter偏过头：“还有Cocaine。但是只有三次。”
“已经足够成为大麻烦了。”Harley快速调整新的方案，“你如果能在为此急性晕倒之前自己说出来的话，我们或许能更容易帮你。”
“我知道，”Peter略有些颓然地坐在一边，“只是，如果我说了的话，Stark先生他……我不想让他失望。”
Harley手一顿，眯了眯眼。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寻到裂缝，再次开始翻滚出来干扰他。那情绪里是各式各样的Tony·Stark， 他微笑他皱眉他毒舌他坚毅他漫不经心，总让Harley注视，还想刻意在他面前表现良好。
“18年那一战之后我就来了纽约，有了使用这个实验室的权限。我经常在这里边工作边看着Tony，大部分时候是他的侧脸和背影。这几年来，你知道我学到的最清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Harley侧过身面向Peter，“除了不让Tony失望之外，得不到更多了。你和我都是。”
Peter身体一颤。
“我曾以为你是更幸运的那个，现在谁知道呢？”Harley耸肩，“或许你该直接去请教一下你的Stark先生。”
“或许你应该记得Stark先生才是从虚无中创造出了一切的人。”Peter倔强地抿唇，“那些被换下来的设备在哪？”
05
Mr. Stark在客厅里坐着，面前是一份工作进展报告。
Peter在他身后呆了很久，终于出声：“Tony。”
“嗯？”沙发上的人侧转过身来，几乎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的姿势，让Peter呼吸一窒。他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看着他，不说话。
“遇到什么问题吗，Kid？不，该是Adult。”Stark先生笑。
“谢谢，我很好。”
“听到你这么说很高兴，尽管最近凯伦汇报说你一直有情绪问题。不过介于你目前的年龄，我表示很能理解。”Stark先生给了一个wink，“你能处理好的。”
Peter没接话。
“而且，事实上，我已经把我能教的都交给你了。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个啰嗦的老头子？”Stark先生皱眉，“这真奇怪，感觉好像……”
“Tony, 我喜欢你。”
对面的人没说话。
深呼吸：“我……我想，我爱你。”
没有回答。
眼泪突然涌出。Peter有些猝不及防，用手擦了一下脸，眨眨眼，想要就此止住，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房间里只剩下Peter抽气的声音。少年低头用手背遮住脸，皱眉深呼吸，仍止不住泪意汹涌，心中情绪翻滚。张嘴出声，却没有喊叫或悲鸣，只有急促的大口吐气的轻微声响，好像要把整个人的灵魂都吐出去。
不知多久以后。
Peter抬头，声音沙哑哽咽：“Mr. Stark， 我可以抱抱你吗？”
“Well, 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些的话……”衣装革履的人边理领子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挑了挑眉，对他张开一个怀抱。于是男孩也红着眼笑，站了起来，走过去，轻轻地拥住面前的人，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他必须小心一点，不然手很容易就会从全息立体投影中穿过去，然后那些停在皮肤上的光线会无比清晰地提醒他——面前的人是不存在的，这只是你的妄念。
他早就已经死了，我知道的。
我救不了他。
是我的错。
Peter·Parker把下巴放在眼前人的肩膀上，期待中的触感并没有出现——无论是高级定制西装的顺滑感，还是隔着衣料传来的人体温度。Tony·Stark离开之前，没能把立体投影发展到有触感的程度。
他慢慢把手臂收紧，看着它们穿过投影光线，逐渐聚拢，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上面映着清晰的光斑。是蓝色的，和他胸前的反应堆一样的蓝。
斯塔克先生，那天我从你面前消失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抱我的吗？
“你感觉好点了吗，孩子？”
“哦，是，是的。我好多了，谢谢。”Peter擦去眼角的泪水，往后退了一步。面前的“人”也坐回了椅子上，“适时地释放压力是好的，你没必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试着去相信你的同伴，当然你也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估计帮不了你太多。但没关系，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好，就像我做得比我父亲更好那样。我相信你。”
“但是我只想做得像你。”Peter低声说。
“你没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话，现在你可以关掉我的投影了。”Mr. Stark耸耸肩，坐在沙发上看着Peter,“晚安，你该去睡了，明早七点半见。”
Peter没说话。
“你想关掉我吗？我猜不一定。毕竟所有人都想和我单独待在一起。”Tony朝Peter抛了个媚眼，男孩于是难得地笑了，“不，当然不想。”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一直呆在这里，看着你，或者假装没在看你。”人像周围出现了一圈电脑桌，上面列着各种仪器和显示屏，“我可以假装在工作，你可以假装我在这——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可以给你看我工作时的样子，这时的我永远是一个好榜样。
“都可以。你只要在这里就好了。做你喜欢的，或者，只是看着我。”
“斯塔克先生”盯着Peter看了三秒，然后把头转了回去，“You know what? 一直盯着你的话太奇怪了，我还是给你看我工作时的样子吧。我工作时看起来真的非常帅。”
“好啊。”男孩应了，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那么认认真真地看着Stark, 看他测量数据，摆弄新发明，测试新战甲，时而按他所需的得到一切，时而被乱飞的新机甲撞到，摔得四仰八叉。男孩忍不住笑了。
他一直安静地看着Tony·Stark的工作，直到他开始用手托着下巴，又试图撑着脑袋躺在沙发上，并最终忍不住就这么睡着。他不知道的是，Tony把自己以前在实验室里记录下来的所有影像全都投影化了，这些影像都是Tony·Stark真实的过去，是Peter·Parker来不及参与的曾经。
战甲MK60的试验又一次失败的斯塔克先生成功砸碎了价值五十万美金的新仪器，并且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因此发出的声音让Peter的眼皮动了动，但最终又恢复了匀速的呼吸。斯塔克先生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背靠着工作桌，低着头，良久不说话。
Friday开始提示他长达五十小时的持续工作对他的身体会产生永久性损害。Tony摆摆手，“真正能损害我的早就已经发生了。”他低声说，“开始实行最后的方案吧。”
“Sir……”
“Friday, 追加一项，从现在起把我所有的权限都同样对Peter开放。”
“好的，Sir。”Friday开始为Tony做方案的准备，代号为“最后的赌注。”等待的时间里，Tony看着记录摄像头，也是Peter现在睡着的地方，想了想，开口：“其实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机会看着这些。我的胜算不大。而无论输赢，我们估计都很难再见面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Peter. 直面死亡，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我愿意为你做这些。”
Tony·Stark强忍着疲惫和绝望，对着镜头露出最后的笑容：“……如果我能成功的话，好好活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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